么会!世子分明极喜爱少爷你的,怎么会因为这些事”
辩驳的语气渐小,似锦想到之前对少爷不闻不问的世子,同后来突然对少爷极度的喜爱庇护,前后差异之大,竟似两个人一般。
这其中的改变,不过是因为世子梦中仙人所言罢了。
——命有死劫,明摇芳身旁可避。
若真有哪天有人破解了这死劫,或是发现并不会怎么样的时候,那世子殿下的态度还能一如现在吗?
似锦不知道,明摇芳也不知道。
明摇芳摸着自己腰间垂挂的玉饰,安慰似锦:“大哥现在很疼我的,别担心,似锦姐姐。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明鸿麟踏入点翠院门的时候,就见弟弟那个侍女一脸忧虑地看着自己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明鸿麟眯了眯眼睛,问她:“怎么?”
似锦猛地回神,“没什么,殿下。奴婢不小心发了会呆,殿下见谅。”
怎么忘记了,虽然世子表面上春风和煦,但自己怎么能忘记他干净利落将刀子捅进人的喉咙,被鲜血喷了满脸的恶鬼样呢。
更何况,如果自己说了,反而惹得世子厌恶,隔阂了他和摇芳少爷的感情,又该怎么办呢?
似锦打了个寒颤,将头埋得更低了。
明鸿麟一贯喜欢在人面前装得很柔和,他扯了扯嘴角,没有追问。
他想知道的,自然会知道。
明摇芳正在里面写先生今日留下的课业。
身子伏在桌子上,一笔一划表情认真。两个年纪不大的侍女守在一旁。
听见外面的动静,眼睛亮了亮,显出高兴的神采,他歪头喊,“大哥!你回来啦。”
“我的疏疏,今日这么高兴?”
明鸿麟快步而来,抬手就将扑过来的弟弟接了个满怀,不住地抚弄他柔顺乌黑的头发。
明摇芳牵着他往桌边走,嘴里念叨:“郭解出了意外,不曾来上课,我今日是一个人坐的。”
开心溢于言表,头发都翘着飞扬的弧度。
明鸿麟顺从地坐下,又听弟弟担忧地说:“等他好了,我得劝劝他,还是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。免得到时染了病,痛苦不已。”
嘴角笑意一僵,明鸿麟神色淡了。
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天性良善,一腔赤诚。这些关心放在他身上的时候,简直熨帖地让人叹气。但如果是在担心别人
明鸿麟只觉得气血翻涌,恨不得掐着如此好运,被弟弟关怀的人的脖子一把扭断。
尽管心里恨得呕血,但明鸿麟脸上仍旧挂着随和的表情,仿佛一直是那个金质玉相、朗若皎月的世子殿下。
“疏疏还是不要同他说这件事为好。去那种地方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,你贸然戳破,万一他恼羞成怒,反而不妙。”
今日下手还是轻了,只撞破了头,早知这样,不如直接断了他碰过疏疏的手。
听见大哥如此说,明摇芳略微有些迟疑,“可是好歹同窗一场,我总不能看他落得那般下场。”
明鸿麟捏着弟弟柔嫩白皙的手,来回抚摸,又将节骨分明的手指插进指缝之间。心中冷笑,哪般下场?夜宿烟花之地只不过是自己随口胡编的,只有被自己养的天真又极为信任他的幺弟才对此没有质疑。
那户部侍郎郭山青治家极严,家中小辈不论嫡庶皆不可踏足青楼赌坊这等污浊之所,否则便要大刑伺候。他的小儿子郭解也算是丰都有名的官宦子弟,才学出众,温文尔雅。被众人称赞“有世子之姿”。
有世子之姿?
一向以温和面貌示人的男人此时表情阴沉,黑瞳中卷着声势浩大的讥讽如浪翻滚。
一群屁也不懂的狗东西胡乱攀扯,居然攀扯到他身上来了。
他可不会抓着别人弟弟的手不放,呼吸沉沉,一脸沉醉之相,还意图拿那张臭嘴去亲!说不准心里更想用舌头直接舔吧,毕竟手中柔夷细长白嫩,柔软润泽,还带着股盈人的清甜香气。
谁不想放进嘴里用舌头仔仔细细的舔舐一遍呢?
要他说,郭侍郎还是不够严厉,否则他的儿子怎么会对着别人的弟弟像发情的狗,垂着贪婪的涎水,虎视眈眈?
明鸿麟再一次后悔早上下手轻了。
明摇芳不知自己同桌今日意外之事是自己的好大哥一手所为,见他阴着脸,还以为他是不高兴自己和出入花楼的人来往。想了想,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,这世间多得是不识好人心的人,犯不着为了一个只来往过半个月不甚了解的人让大哥担心。
明摇芳举着大哥的手,放在唇边亲了下,软着嗓子:“好了大哥,我以后不同他来往了,你不要拉着脸,怪吓人的。”
明鸿麟被弟弟又亲又哄,瞬间便心花怒放了,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郭解陈解的。
他捧着弟弟的脸,薄唇爱怜的碰着小巧有肉的鼻头,嘴里不住呢喃:“疏疏,我的疏疏。”
嗓音低哑,是成年男子的浑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