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桃花眼半阖着,显得他十分温和柔软。
罗黎尹有些心软,毕竟他从有记忆以来,他最疼ai的还是他的半身,於是他轻声问:「要喝水吗?」
罗黎伊睡眼惺忪,朦胧的眼盟彷佛水光潋灩,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半身,慢声开口:「你好吵,换柏玄琴来……」
罗黎尹:「……」
罗黎尹慢慢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着罗黎伊,他……他这是被嫌弃了吗?!
罗黎伊睡的迷糊,但他的半身一直思维活跃,吵得他不行,他两人共情呢,所以他一直都隐约感觉到罗黎尹的心理活动,没有办法他只能醒来,勉强无力的撑起身t,靠在罗黎尹身上,轻轻蹭了下他的肩头,像他年幼时和他撒娇似。
罗黎尹刚刚准备凶人,又猝不及防的被他这麽卖萌,顿时凶不起来,他被噎了下,但随即重整旗鼓准备开口,但在这之前罗黎伊就又道。
「你真的吵……我累……换柏玄琴来……」
罗黎尹:「……」
寝殿的门被轰然打开,柏玄琴一直都在外面待着,所以当门打开时,在桌後端坐的他立刻抬眼,然後就看到罗黎尹沉着脸se气势汹涌的走向他。
此时夜se深沉,魔界天空从浓郁的血se,在血月慢慢升空时转变沉郁的暗红se,星子皎洁闪烁,在漫天身沉血红的天际中像是镶上无数璀璨的碎钻,让魔界的天空彷佛珍稀的天鹅绒红布似,散发着异域风情的瑰丽。
庭院中摆放白玉缔造的寒冰桌椅,为了办公方便,庭院四周都有点灯跟点了几盆火炉,此时已经晚秋,风中有些寒凉,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魔自然不畏这麽点冷,更不用说柏玄琴已经是陆地神仙境界,更不怕冷。
之所以特地点这些火炉,是怕房里的罗黎伊冷。
而柏玄琴之所以在这,是因为他忧心太甚,以至於在正殿处理事情处理的难以静心,所以乾脆来到房外守着。但是他们离开多日,事务积累到其他的魔们已经被c劳的不成魔样,所以尽管柏玄琴想当个甩手掌柜放生他们,但他手底下的几个魔将是不可能放过他的。
以宵笙为首的一众魔将在魔界繁乱之时,还能将魔界稳定下来,表示他们各个除了战力充足之外,庶务的处理能力也是一流,但架不住现在情势变动太大,有太多事情要柏玄琴定夺了。
更不用说他们魔尊要举办结契大典,这让本就忙到快si的一众魔将,直接疲劳程度上升到快要到奈何桥,所以秉持着大家都是魔,不能因为你是魔尊就可以免走奈何桥一日游。
就算不能一日游,起码也要过劳才可以!
基於魔将们的怨念,尽管柏玄琴人都在自己寝殿外,他的道侣人还就在里面休养,但他y是不能踏进一步,还要给他的寝殿设结界,以防这些魔走来走去的汇报事务会把他吵醒。
这也就算了,因为事情太多,再加上宵笙知道他们刚双修完,白乐仙君要休生养息一阵,这段时间他们魔尊也派不上用场,所以乾脆给他弄了个临时的桌椅摆在庭中,然後把这里当成临时的办公场地。
於是这个耿直si板的魔尊,一身玄黑滚金袍服的端坐在庭院,将头发束起的玉冠是如星夜凝聚般的黑玉打造,而他支手撑着头神se略显y沉和不耐烦。
灯光在他的脸上落下y影,甚至连瞳孔都已经呈现黑中带红的模样,让他呈现一种邪肆暴nve的感觉,偏生他的神情举止都端严自守,彷佛他仍是人界端正严谨的仙君,那gu刻印在灵魂内的清雅端正不灭,那怕成了魔也是如此。
於是心底暴nve不悦的魔尊在条规克制之下,维持住严谨明理的表像,他一只手拿着卷宗,桌前还有一个魔将在汇报人魔交界的现况。
说来也可叹,柏玄琴不过就是在这里待了半个时辰,就被宵笙发现他人在这里,还在这里设置了套桌椅。
这还没完,当宵笙在跟他确认宴客清单时,陆陆续续好几个魔将都因为手上的事太急找过来,柏玄琴神se越发深沉,但魔将们宁可被他打一顿都得来,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们打一顿,毕竟此刻魔界不算太平,把他们打没了,他就得亲自管着这些事情。
然後在他快要因为不耐烦而眼瞳转红时,就看到紧闭的房门被轰然大开,然後罗黎尹神se不善的庭院中的他走来。
「伊找你。」罗黎尹气势汹汹,一副见神杀神的凶狠模样,吓的他桌前的魔将仓皇退开,他走到柏玄琴桌前狠狠瞪着他。
柏玄琴看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,思索一会儿会让罗黎尹这麽生气的可能x,发现有点太多,他沉默一瞬,觉得罗黎尹会这副正在吵架的模样出来,怕不是小事,他得问清楚。
「你与他吵架了?」
罗黎尹面无表情,冷声反驳:「吵个p,我们没吵。」
柏玄琴端坐在桌後,玄黑金绣衣摆铺开於地,他隐约猜到两人争执的过程,眉毛微微一挑,严谨端肃散了些,反而有些魔族的肆意,摆明了他们谁也不信刚刚的话。他看着罗黎尹这副闹别扭的样子一会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