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几秒,整个人都明亮起来。
季铭洲呼吸一滞,心底涌起浓烈的痛苦,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声音艰涩,“小清,宋时序和你不一样,他自私狭隘,心里容不下别人。”
“这样不好吗?”
江晏清转过头,注视着宋时序的眼睛,满眼认真。
“我喜欢他围着我转,永远只看着我一个人。”
江晏清话音一落,宋时序的世界,突然炸开一朵朵绚烂璀璨的烟花,一连串的“嘭嘭”声,将漆黑深沉的夜空照亮,驱散所有的雾霾。
晏清真好,不嫌弃他黏人。
最喜欢了。
季铭洲如坠深渊,心里痛得要死,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裂变,撕扯他的神经。
他强压着内心的酸楚,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我也可以围着你转,永远只看着你一个人,这家伙既然爱你,肯定不介意多一个人照顾你。”
“我有了他,哪里还需要别人?”江晏清眼睛微眯,无语地说,“叔叔,你别考验他了,我做什么,这个笨蛋都会同意。宋时序事事顺着我,我和宋时序在一起,爸妈都不担心,你怎么还操心上了?”
他这个叔叔是不是管得太宽了?
江晏清疑惑不解:难道不娶妻,更年期会提前吗?
季铭洲面无血色,恍恍惚惚地后退,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江晏清被宋时序抱在怀里,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。
“别蹭,回家先……”江晏清伸手捏了捏宋时序腰间的肉,对方的肌肉太紧实,一点都捏不到。
“嗯,我们回家。”宋时序用下巴抵着爱人的发梢,声音缱绻温柔。
“我跟谢遇安说一声,你见了鹿燃,还没有见过他。”江晏清眉眼含笑,拉着大狗狗走了,“叔叔,我们走了,你好好上班。”
江晏清离开了,把季铭洲一个人留在黑暗里。
季铭洲望着失色的花园,再也闻不到花香。
偌大的世界,又剩他一个人了。
毛线团团(7)
江晏清把宋时序拉到无人的走廊, 抬手查看宋时序的手心。
果然出血了。
“不要伤到自己,我宁可你给他几刀。”
江晏清摩挲着他的手心,将手上的伤口抹去, 只剩下常年执剑的薄茧。
“我没事, 你叔叔也是关心你。”宋时序说得很勉强,额头沁出一层薄汗。
方才他确实想杀了季铭洲, 但理智占了上风。
若是为了一时冲动,让晏清与他产生隔阂, 他会后悔一辈子。
无论季铭洲怎么激将, 他都要忍下来。
江晏清定定地看了他几秒, 拉着宋时序往回走。
“晏清?”宋时序诧异。
“心里不舒服不要憋着, 我把季铭洲借给你, 你杀了他再回溯,别人不会知道。”江晏清眸色沉沉, 冷峻的眉宇仿佛结了一层寒霜。
是他低估了季铭洲。
季铭洲竟然能让宋时序不舒服…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既然做了, 就要负责让宋时序顺气!
“可是,你会知道。”宋时序心中一动,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。
“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江晏清说得生硬又坦然,不像是哄人。
是认真的。
认真地双标。
宋时序停下,从后面环住江晏清的腰,把人扣进怀里, 凑在爱人的脖颈间,吐息温热。
“不要他, 要你……”
江晏清呼吸微滞,红着脸设下障眼法阵,“那你快一些。”
“好。”宋时序的笑意愈发深了。
轻轻扭过江晏清的脸, 在他的侧脸印上一吻,一路吻下,嘴唇在江晏清的脖颈上游离,心里的小船在蜜海上荡漾。
季铭洲如果知道,估计要气死了。
几分钟后,宋时序帮江晏清整理好衣领,牵着他走回乔远安的病房。
在病房外,看到一个望妻石,不对,看到了傅衔章。
“傅哥。”江晏清点点头,半疏离半礼貌。
傅衔章听出画外音,微微颔首,面上不显山不露水,其实心里在暗爽。

